作者介绍：（向颖：掌舵者（北京）咨询有限公司掌舵者咨询研究院院长，北京市汇鹏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兼副主任，毕业于北京大学，研究方向：农村土地经济学、合同法、国际战略、家族企业管理、法理学、刑法学、诉讼法学、知识产权法。）
【内容提要】乡村振兴战略推动下农村发展路径选择，笔者在一系列领域研究中从不同角度解析农村发展的历史和现状，并科学观察提出农村发展对策。本文是对领域研究的又一次反思，从现实农村发展实操中观察问题并犀利的批判或震撼的解读，将发展的误区挖掘出来，深入浅出。可以说极具参考价值和研究价值，也从另一个角度突出农村发展还有更多的命题需要深入解答，也有更具现实意义的空间需要学者的研讨。这是路径之选，也是未来的之择。
【关键词】 乡村振兴 发展误区 以业兴农 兴农实边 城乡一体
2018年2月4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对实施乡村振兴战略进行全面部署，确定了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目标任务是到2020年乡村振兴取得重要进展，制度框架和政策体系基本形成。到2035年乡村振兴取得决定性进展，农业农村现代化基本实现。到2050年乡村全面振兴，农业强、农村美、农民富全面实现。这是改开40年以来第20个、新世纪以来第15个指导“三农”工作的中央一号文件。定位了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是解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矛盾的必然要求，是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的必然要求，是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必然要求。我们解读文件可以发现从提升农业发展质量、推进乡村绿色发展、繁荣兴盛农村文化、构建乡村治理新体系、提高农村民生保障水平、打好精准脱贫攻坚战、强化乡村振兴制度性供给、强化乡村振兴人才支撑、强化乡村振兴投入保障、坚持和完善党对“三农”工作的领导等方面进行的合理安排。真正的加大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乡村振兴道路，让农业成为有奔头的产业，让农民成为有吸引力的职业，让农村成为安居乐业的美丽家园的战略推进。
自2017中共十九大召开以来，笔者陆续撰写关于乡村振兴战略下农村发展问题的系列文章。今天借助两会召开之际，再次谈谈笔者的农村观察，作为对农村发展研究系列的一个补充。本文旨在谈谈笔者观察过程中发现的几个误区。以资更多的乡村振兴战略推动者，执行者，研究者更加关注误区。让乡村振兴战略切实造福中国农村。
误区一：现代化语境和传统保护的取舍
新时代确实需要新理论的指引。乡村振兴战略推动农村发展，其道路的选择不是推倒重来，更不是另起炉灶。而是探索更加精准认识农村发展的规律，找到新动能，新业态，新机制。笔者调研发现，不少农村对自身的定位和发展路径选择，远看高大上，与时代同步。近看是对乡村的原有特质的破坏。两者的价值没有比对。究竟结合本地怎么发展还没有透彻的认识。往往结局是乡村建设是破坏中国传统村落特殊价值下在符合当下所谓假现代化下的乡村又一轮平庸。所以说乡村振兴战略推动下的农村发展路径，必要认清是真假现代，悟透真伪传统。权衡利弊，比较出真知。中国乡村振兴需要符合自身特质的真现代取舍和好传统继承。
误区二：环境破坏和环境保护
乡村振兴战略推动下的农村发展，环境保护是不可回避的现实问题。问题在于破坏环境后再治理还是探索保护环境的过程中找出发展路径？现在乡村振兴战略推动下农村发展，首要是保护环境，尤其提升环境治理，必须看到现在的农村环境已是问题多多，陈年旧账不少。如果继续走先污染后治理的老路子，就会进一步叠加农村环境保护的难度和成本。特别是广大人民群众继续忍受环境污染的煎熬及引发的种种问题。
误区三：盘活集体资产和新业态的型塑
盘活集体资产的文献综述汗牛充栋，各种各样奇招妙计也各显神通。而实际上，在乡村振兴战略推动下农村发展路径，集体资产的盘活只是生产要素的一部分，不是唯一。也就是说，乡村振兴还要继续探索各种生产要素的多元化改进。切莫误入歧途，走向新一轮农村卖地发展模式。农村发展路径选择首要是如何整合农村集体资源，符合地方发展规划，结合国家发展整体战略布局，找到自己的路子。引进新业态，找到新动能，探索新理念，发现农村发展的规律。农村发展路径选择还是要推进以业兴农，以业发展。更要保护农村资源，科学利用有限的资源。可持续发展是农村发展的要义。
误区四：地方政府主导和农民积极性
乡村振兴战略推动下农村发展路径选择，目的是乡村振兴，振兴在于提高农民积极性，农民积极创业是乡村振兴的核心动力。乡村振兴不是强行推动，地方政府在贯彻落实乡村振兴战略过程中，怎么合理定位自身的角色。要知道没有地方党政的合理引导，紧靠农村农民自发探索和集体组织能量是很难成功的，反过来如果地方政府越殂代疱或拔苗助长也是徒劳无益。乡村振兴战略是一项国家战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因此各种一时兴起后都会回归平静，再思乡村振兴之良策。切记盲目跟风和盲目乐观后劳民伤财，打击农民积极性后呈现危险的虚假繁荣。必须回答乡村振兴的振兴是真的振兴了吗的长久命题。乡村振兴战略推动农村发展需要主体适格和对发展的科学指导。
误区五：共享振兴还是少数人振兴
乡村振兴战略推动下农村发展路径选择，必须总结改开四十年来的理念转变，是否还要坚守让部分人富起来以先富带后富的理念。乡村振兴同样需要如何处理公平和效率的问题，同样需要发展路径的选择，同样面临过往经验和既得利益者的掣肘。如何处理的让广大人民群众充分获得发展机会和振兴成果当下需要研究的理路探索。乡村振兴战略推动过程中有必要专门研究共享振兴和避免新一轮地方开发过程中培养的极少数振兴新贵。这一局面一旦出现，乡村的新老问题合一恐怕引发农村的矛盾激化，乡村振兴战略必然大打折扣或走入他图。
误区六：赋予公民权利和权利继续漠视
乡村振兴战略推动下农村发展路径选择，经济发展权是重要的也是关键的，我们也要考虑公民权利的发现和赋予，让公民权利得到更多的拓展，让公民对自身权利觉醒或许是公民社会形成的必经之路。农村发展过程中农民是主要的角色扮演者，没有农民权利的全面赋予很难激发农民积极性。只有真正实现机会平等才能激发广大人民群众的智慧涌流。
误区七：城市反哺农村和城乡一体化
随着中国农村经济发展，农村企业已初具规模或渐近规模，农村的技术、资本，源源不断地积累，农村的商品、服务源源不断地涌入城市，“农村制造”、“农村建设”、“农村服务”受到越来越多的欢迎或者不再是梦想而是现实，越来越多的人愿意选择“物美质优价廉”的农村商品，农村的品牌正不断突破自己的极限。在农村资源大网的驱动整合下，广大农村的资源都源源不断地进入城市，农村制造在广大农村资源的支持下越来越给力，商品品质越来越高。在强大的物流大网联通下，农业制造、农村商品又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各大城市，为各大城市提供着质优价廉的商品服务。也就是说必须肯定农村发展的优势是有的，必须面对农村广大农民这个群体在可预见的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长时间仍然存在的现实，不能一味地强调城市反哺农村，而是集中推进城乡一体化建设，各自发挥应有的功能。在进一步推动城市化的转化中继续同等保护农村发展的新兴态势。同时重视农村对城市的时代推动作用和贡献。不是城市反哺农村而是城市尊重农村，城市人尊重农村人。彻底打破城市优于农村的狭隘观念和惯常思维。
误区八：农村落后和特殊价值发现
应该说，中国农村的价值是中国农耕文明留下的结晶。农耕文明记载中国上下五千年的话火石不仅是城市，农村也是特殊的载体。刨去农村载体谈城市是不能诠释中国上下五千年的文化价值。
事实证明，西方工业革命以来推进的城市建设，并没有忘记乡村振兴，比如传统城堡和农村庄园，田园生活推进是一枝独秀。中国推进城市化大有借鉴西方城市化经验，但是不能忘记西方的乡村经验。尤其中国农耕文明载体的农村，更需要静心下来发现中国农村的价值，保护农村的特殊价值。高楼大厦可能不是中国农村最需要的，如何建设新农村，其新表现在哪里？中国农村发展路径选择需要清晰的回答新，解读新，悟到新，建设新。
误区九：农村人才观和人才集中城市的无奈
乡村振兴战略推动下农村发展路径选择，现在不少地方都极度抱怨农村缺乏人才参与农村发展，优秀人才集中城市的最现实的观点。不否认城市吸引人才得吸引力。当下城市聚集了一批成功或未成功或想成功的各类型人才。其实他们并不完全是城市人，只能是走在城市人的路上。城市的机会和城市生活的诱惑是其放下农村涌向城市的诱因。城市并不完美，但是他们都愿意等候和行进这段不平坦的城市路。乡村振兴需要大批人才的参与，人才回流农村需要机会，需要农村人地位的提升或与城市平行。现在城市化留不住农村人，农村是不少所谓城市人的归宿和情感依归。怎么让农村寄托伴随农村发展机会的涌现，让美丽乡村的特殊价值提现是反吸城市人回农村的发展节点。农村有人才留不住和城市有人才留不下，两者是悖论也是无奈，更是农村发展需要深思和慎思的，当然也是未来农村发展人才观和人才战略和人才政策的问题指引。
误区十：兴农实边过时还是国家长远策
笔者在撰写一系列农业发展观察文章中也多次谈到兴农实边的长期发展战略。最近上海师范大学人文学院历史系教授张福安先生新著《西域屯垦经济与新疆发展研究》从另一个侧面进一步解读兴农实边战略的长期性，有效性，紧迫性。而且学界有不少学者都在关注和观察，相关文献不时付诸报端和学术期刊上。当下和可预见的未来中国发展尤需兴农实边。乡村振兴战略推动农村发展在边疆地区有新时代更新的战略意义和新的历史使命。当然过去实边为生计向实边求市场以及实边远摄力覆盖中国复兴影响力特殊诉求的时代转变。边贸兴旺和兴农实边双轨机制有更多的共性和各自特有价值，也是点线面的不同和影响力推进。
误区十一：农村发展过程中引进来和走出去
改开40年来，在推动经济发展过程中有几个词特别抢眼，比如招商引资，市场换技术，产业转移。他给经济注入了活力，也带来不少的问题，至今也是带来一定发展的痼疾。在乡村振兴战略推动下的农村发展路径恐怕也离不开资金和技术的难题，不过就需要总结改开经验和教训，农村发展的资金需求紧靠自身是不行的，就需要投融资政策，法规，模式等再造，有的现成可取，有的需要创新。内需市场和外需市场的拓展巩固，全球化和贸易自由化遇到当前国际社会逆全球化和贸易保护主义的现实，农村业态型塑的针对性和市场化选择就需要真正市场经济思维抉择，井底之蛙的发展模式将是市场经济沉重打击的对象。其次引进来的选择除了与自身发展诉求一致还需长远发展诉求的切实考虑，有的老路明知是死路就不要再走。技术引进当下还是需要，不过中国技术研发和技术转让有适合市场经济导向和更多成果，中外同享一盘棋的同时注意中国技术的扶持与应用。农村市场主体追求利润最大化的抉择尤需技术研发投入。各种市场主体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国家产业政策就要倾斜农村发展主体，给予更多的发展机会。顾名思义，乡村战略推动下的农村发展路径选择在引进来和走出去的过往路径取舍时不是复制而是提炼。
误区十二：农村发展的宏大命题和农民饭碗
乡村振兴战略推动下农村发展路径的选择过程中，容易放大战略的雄心，经济发展也追求高大上和高精尖。错吗？没有错。问题在于农村发展路径选择必须回应一个基础的课题，就是农民的饭碗问题。任何抉择都必须在农民饭碗殷实的基础上，超越这个基本的课题大谈特谈经济发展恐怕又是一次大跃进运动的翻版。选择农民关心问题开始着实推进农村发展是路径选择一种必然依赖，从小事做起，逐步实现宏大命题才是发展的稳步推进基础。这也是笔者在总结农村发展路径选择时思考如下几个关于大小的四字真意，那就是：以小治小，以小治大，以小求大，以大求小。
